顿了顿,他说道:
“按正常逻辑,我们刺杀后,必会蛰伏躲藏。但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赵师雄?打仗很厉害?修为也很强大么?本官倒要试试他的斤两,看究竟是谁胜谁负。”
宋进喜心中一动,有些兴奋,他不知道赵都安具体的谋划,但意识到“赵阎王”已经开始算计人了。
不……或许,从他踏入永嘉城那一刻起,赵师雄就已落入自家大人的棋局。
……
次日清晨。
阴天。
整个府城都仿佛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中。
杜家的饭桌上,赵都安与房东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发现夫妇二人忧心忡忡。
“发生什么事了么?”赵都安好奇询问。
中年落魄的杜如晦叹息一声,解释道:
“今早听到风声,昨晚城里死了大人物,大半夜里,云浮士兵穿街过巷。似乎是有朝廷的高手潜伏在城中。”
他唉声叹气,虽心怀大抱负,但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无力抗衡大势,只想苟活,保全一家人。
城内动荡,无疑是他不愿看到的。
杜妻也一改往日剽悍模样,难掩紧张,看向被自己瞧不上的窝囊夫君:
“那咱家怎么办好?会不会被波及?”
杜如晦皱眉道:
“家里粮食还够。关门闭户,不要外出,咱家的宅子靠近官署住宅,哪怕叛军,也不太会肆意妄为。”
他又对赵都安道:“公子若无要紧事,最好也不要出门。”
赵都安点头:“多谢提醒,今日我也闭门不出。”
杜小宝没心没肺干饭,坐在一边的少女眼神不时看向他,但什么都没说。
当天中午,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的消息就从邻居的口传了过来。
说是下城区是率先被搜查的,今日街上到处都是叛军,怕是上万人在搜查。按照这架势,很快会轮到上城区。
不出意外,大概傍晚的时候,赵都安再次从两个宅子之间的篱笆穿过,在杜宅中吃饭。
“咣咣咣!”院门传来拍打声,有人蛮横地喊道:
“官军搜查间谍,开门查房!”
堂内,五个人同时愣住。
剽悍的杜妻脸上浮出强烈的不安,紧张地看向自家夫君:
“老爷……”
杜如晦冷静地站起身,一扫妻管严形象,对妻子道:
“带着女儿和小宝去卧房。”
赵都安起身,就要往自己租住的宅子走去。
杜如晦却看了他一眼,道:
“你是我家的租户,怎么都会盘问到的。”
也是……赵都安停下脚步。
杜如晦迈步打开门栓,双手拉开院门,外头赫然是一队约莫十人的叛军,皆穿皮甲,腰悬钢刀。
为首一个,趾高气昂,生着三角眼,看打扮是个小旗官。
“见过军爷,不知发生何事?”杜如晦露出客气笑容。
小旗官冷着脸,没好气道:“筛查间谍,怎么就两个人?来人,把人都找出来!”
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冲进来。
杜如晦脸色变了,忙肉疼地摸出一个钱袋隐晦递过去:
“我与府衙的孙主簿乃好友……诗书传家,绝无间谍。”
小旗官斜乜了他一眼,将钱袋收下,又冷哼道:
“别来这套,这次上头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好使。”
很快,杜妻带着一双儿女也被带了出来。
小旗官看到杜是是的时候,三角眼亮了一下,有些发直。
杜如晦忙拿出户籍册子,证明身份。
“恩……你是怎么回事?”小旗官翻看了下册子,居高临下,盯着赵都安。
“我是杜家的租客,租住了隔壁的院子。”赵都安一副忐忑的样子,双手奉上路引凭证:
“这是小生身份……”
小旗官脸色一冷,将路引打落,踩在地上,挥手道:
“上头有令,非本地人,青年男子一律带回去审查,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