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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查完房,回到自己值班室,范树林医生背靠椅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困死了。」

昨晚同学聚会,散场后又和曾经俩关系最好的同学单独开了个小场,本想小崂一下就各自回家,谁知其中一个忽然眼眶红了说起自己的情感不顺,自己和另一人就只能一边倾听一边帮着分析。

仁人聊到天快亮,弄得他现在值夜班很没精神。

范树林拉出办公桌最下层抽屉,揭开上面覆着的报纸,取出一本封面暴露的杂志。

看着看着,

嗯,

精神了。

「哆哆哆!」

敲门声响起。

「来了!」

范树林打开门,瞅见来人后就是一愣,然后他几乎是习惯性地移动视线,看向来人背后,果然,背着一个!

天杀的,这里只是医务室啊,不是市人民医院也不是省院。

「范哥,还是你值夜班啊,看来你的领导很重视培养你。”

「送去大医院,这里是校医务室。」

「别介啊,范哥你妙手回春、当世华佗,有个头疼脑热的,咱就肯定奔你来了。”

「你哪次送来的是头疼脑热?」

「他头被磕了,还发着烧呢。”

「治出了事,我负不了这个责任。」

「我范哥真是谦虚,虚怀若谷。」

范树林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过眼前这家伙,毕竟前两次他都失败了,这次,他都有些懒得挣扎了。

「去隔壁。」

「要。」

林书友被谭文彬放手术台上,范树林开始做伤口处理。

第一次他很惶恐,第二次他很志忑,第三次也就是当下,他居然发现自己还挺平静。

主要是这家伙送来的俩人,都挺能扛的,那么重的伤,处理之后第二天就能明显回过气,三天后就能自己下地。

范树林:「咱们学校现在有几个帮派。」

谭文彬:「哟,这可不少呢,要不然哪能这么频繁地火拼。”

「那你们帮不行啊,老是有人受这么重的伤,动不动就送到医务室,别的帮就没人送来过。」

「因为它们没就医的必要了。」

「那还是你们帮狠啊。」

「那是,每次我们帮主带我们出征,都是奔着灭户口本去的。」

范树林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开了一个很有趣的玩笑。

谭文彬也跟着笑了笑。

处理完伤口,谭文彬将林书友推入病房。

范树林过来挂点滴时,谭文彬拿出钱,放入范树林的白大褂,然后轻轻拍了拍。

「辛苦了,范哥。」

「有事,没事叫我。」

年轻的小医生每次收红包时,都会感到不安和局促,有些语无伦次。

等医生离开后,谭文彬仔细观察了一下林书友的状态,见其面色已呈现出红润,就放下心来靠在陪护椅上,闭上眼开始睡觉。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河边,不断捡起石头打水漂,河边石头太多,丢不完,根本就丢不完。

也不知道丢了多久,谭文彬醒来了,扫了一眼病房墙壁上的挂钟,上午九点,自己其实也没睡多久。

床头柜上放着豆浆油条,有些冷了,但还能吃。

谭文彬知道这是范医生下班前送来的。

后头还放着一小袋枣,应该是他自个儿放值班室里的零食。

刚吃完早餐,谭文彬就看见林书友醒了,正侧过头来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

「想尿尿了?」

谭文彬弯下腰,将床底下的痰盂拿了出来。

「不是,我是.”

「你这次伤得更重,恢复得却比上次还要快。」

林书友听到这话,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掀自己的病号服,同时尽力抬起自己的头往下看。

「哎哎哎,你等等,我给你把上。”

谭文彬再次端起痰盂。

「怎么可能,这脸谱,为什么完整了?」

谭文彬眉毛一挑,马上抓住了关键:「这脸谱是你自己弄破的?」

「嗯。”

「你干嘛要这么做?」

「我报了金陵的大学,就是想离家远一点。”

「和家里闹矛盾了?」

「也不算吧,只是和我师父有些意见不合,我爷爷还站我师父。」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又不是断绝关系,寒假还是要回家的,就觉得没必要说。」

「哦。”

谭文彬拿起一颗枣,咬了一口,还挺甜。

「他们总觉得我长不大,想管我。

离家上大学时,我还特意当着师父和爷爷的面,把这脸谱给破了,放出话,我成年了,不用他们继续看管我了。

没想到这次还是得靠家里。」

谭文彬语重心长道:「就你这脑子,还是由家里人管管好,要不然到外面,容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彬彬哥,还是你对我好。」

「乖,吃枣。”

「彬彬哥,昨晚我昏迷了后,好像听到你在为我哭泣。」

「嗯,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在给你号丧呢。”

「抱歉,让哥你伤心了。」

「伤心个屁,我就走个流程,你死了也就死了呗,多大点事。」

「哥,你说得对,为正道事业而死,死而无憾,是荣耀,你该为我高兴。」

「不至于不至于,那就有些变态了。」

「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们再一起,和你们一起除魔卫道,真好。」

「我记得你就算起战了,也是能保留部分记忆和意识的吧?」

谭文彬可还记得上次学校操场上,他对自己的蛋下留情。

「不完整,但能记得一些,像迷迷糊糊做梦一样。」

「那你记得我拿针插你么?」

「记得,哥,你太厉害了,这招真有用!」

「额———

「当时要是放童子大人离开了,那还怎么追那个余婆婆?对这种操弄人伦亲情的邪祟,就该不借一切代价,把她弄死!

对了,哥,这种符针,你那里还有没有?」

「你想干嘛?」

「我知道这种符很珍贵,但我真想要一点,带回去给我师父和爷爷他们用。」

「阿友,你真的太孝顺了。」

「三根问路香燃尽后,我们就维系不了扶战状态了,大人们也要走了。

有这种符针的话,相当于又多了一轮,能继续做很多事情,这对我们官将首来说,太重要了!

「我明白了,但这个副作用很大,很容易把自己玩废。」

林书友异道:「什么东西没副作用,它既然有效果,那有副作用不是应该的么?」

「其实,是有些循序渐进,副作用没那么大的方式的。”

谭文彬记得小远哥那里原本准备了一整套的,但当时小远哥不在,自己能使的,就只有最粗糙简单的这一种方法。

「真的?」林书友激动地再次从床上坐起,因此牵扯到伤口,嘴角疼得一阵抽搐,「真的有么?」

「有的。」

「哥,你能不能教我?」

「你这也太抬举哥了。」

「是小远哥会?我———我以为小远哥会的,哥你也会的。」

「你这也太侮辱我小远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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