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即使有殿军,也殿不过来。
结果就只能在追击中丢盔弃甲,后来干脆各旗分路而逃,一路给高应登爆装备。
高应登的兵捡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往御帐车上丢。
随后旌旗曳地,大纛摧折,一会象征镶红旗的白边红旗被捡起来插在御帐外,一会正红旗的旗子也插上了。
到后来,甚至连两黄旗的旗帜也在追击中被丢下,八旗军甚至给高应登爆出了崇德皇帝的全套卤薄仪仗。
没了仪仗旗帜溃军就跑乱了,各旗都有军兵掉队,跪地讨饶。
高应登在狂笑。
咱大元帅府不就缺这个吗!
那贺虎臣、杨麒那几个三边五镇大帅的总兵仪仗换着用,早用腻了。
眼见天黑,高应登盘算着自己撵了快四十里,马力已疲,高度兴奋的军兵也都有些累了,这才放慢速度缓缓收兵,带俘虏和大量牛车马车,收拾载甲械回返。
等到跟李鸿嗣汇合,他们这支军队就变得非常恐怖,不光满载了弓刀甲械、粮草肉食之类的战利,不少人还拴着俘虏,在马前或腰间悬着滴血头颅。
甚至连栓俘虏的绳子,都是八旗给爆的。
第一旅像发装备一样,旅帅五个、副将四个、参游三个、千把总两个、百总管队一个,军兵三个人一颗首级两个俘虏,把斩获首级发放全军当装饰。
等他们走到半路,就遇见了马祥的塘骑。
随着战事取胜,刘承宗并没有立刻离开战场的打算,便将塘骑放出警戒,以防敌军再度回返。
不过说实话,在此役之前,刘承宗肯定不愿意跟黄台吉正面对决。
但经过这场战役削弱,八旗损兵折将,而元帅军不被打伤,就算崇德皇帝吃了熊心豹子胆,再整军回来,正面打一场,也还是输!
六万打三万都输了,三万打三万怎么赢啊?
刘承宗的总兵力是三万九千六百多,但虎贲羽林二营都没动,为成功转移,贺虎臣和马祥在西边布为疑兵。
真正接战的兵力不到三万,要等战役后期贺虎臣朔方营、马祥塘骑营席卷侧翼,参战兵力才超过三万。
因此刘承宗只是很从容地带兵换了个适合扎营的地方,一边立出伤兵营、俘虏营,分出轻重缓急,能就地治疗的就地治,不合适的就上马车往松漠府送。
同时命令在松漠府接应的王承恩赶紧从上都城调医师药物及医用物资。
随后,也没那个精力打扫战场了,由虎贲羽林二营负责警戒,参战各营挖沟设营,防备敌军夜袭。
这是个多余的战术动作,黄台吉剩下那些残兵败将根本没有夜袭的能力。
但很多时候这种事,都是做了防备,就是万一;不做防备,则是一万。
事实上在这个夜晚,多尔衮还真派了前锋营的武拜率兵侦查刘承宗的动向。
不过这倒不是多尔衮有袭营野战的心气儿,此时八旗的残兵败将如同惊弓之鸟,所有人都想着赶紧逃回盛京,根本没有任何战意。
实在是崇德皇帝在逃跑路上头疼难耐,等到天色一暗,追兵撤去,当场就在马车上睡过去了。
到底是过于疲惫睡过去,还是气急攻心昏过去,多尔衮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