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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忙推让道:“丞相,此事万万不可。”

韩绛道:“度之,老夫是庆历二年进士,那时候天下沸沸扬扬的都是在讨论西夏之役及范文正公。当时我方中进士,年轻气盛,但胸中也早有一番改革经世的抱负。”

“次年八月,仁庙开天章阁,赐座范文正,富郑公,让他们拿出改革经世的方略来,而后才有庆历新政。今日官家效仿此举乃是于你昨日殿上所议,怕你言之不详,故让你于纸上细细来写。”

“所以你胸中有什么经纶,尽管书于纸上。至于老夫老了,这些年未免有些和光同尘,与当年同在此阁的富郑公一般,都已经失去朝气了。”

章越道:“丞相何出此言,我记得当初仁庙命丞相为御史曾言,你是我一手提拔,于国家弊事当直言不讳。”

韩绛似忆起仁宗皇帝当年的嘱咐笑道:“是啊。其实当时仁庙对我说的是,既不能姑且迁就,亦不能太过激切,但存朝廷大体,要令可行。但是韩某却没有听,最后得罪了人被罢至地方。幸好韩某虽无缘与范文正公共事,但幸得韩魏公赏识,从他身上学得了庆历君子的风骨。”

章越道:“欧阳文忠对在下亦是恩重如山。”

韩绛点点头道:“是啊,你我虽无缘三十年前的庆历新政之事,但韩魏公,欧阳文忠,都教会你我许多。”

章越道:“我哪敢比丞相,丞相当时便是韩魏公的左右手,在下只是欧阳文忠门下末进。”

在嘉祐四年时,韩绛已是韩琦麾下大将,出任御史中丞,而章越仅是个太学生,刚刚得到欧阳修的赏识。

论资历章越拍马都追不上韩绛。

韩绛对章越笑着道:“我与你一般年纪时,也是这么看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到了一点,变法不一定是对,不变法也不一定是错的。”

“朝廷之制度,都是经历无数次的权衡而设的。你看到的种种弊端,其实都有其不为你所知的因果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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