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君自小便生活在临海的地方,此时再吃到这般滋味美妙的烤虾干,不住点连连点头,“夏娘子的手艺当真是好,幼时我时常吃到祖母制的烤虾干,觉得十分好吃,夏娘子做的这烤虾干和祖母制的,十分相似呢。”
“沈娘子吃着喜欢就好。”夏明月顿了顿,声音变得柔软许多,“只是听着沈娘子说得话,大约是想家了?”
从前夏明月猜想沈淑君大约经受了不如意的婚姻,但此时也不知道其的婚姻状况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是否能够回家。
毕竟新朝即便民风开化,和离或者守寡的女子皆是可以再婚,但许多人仍旧有着保守且陈旧的思想,只认定嫁出去的女儿乃是泼出去的水,即便女儿想归家,也是不许。
而许多人,亦是哪怕想回家,却也不敢,怕归家之后面对的是一众人的白眼和嫌弃。
沈淑君一个人在外独自生活了这么久,也不知……
夏明月心中怅然。
反而是沈淑君温柔地笑了笑,“的确是想家了,所以打算回家瞧一瞧。”
若是放到从前,她是不敢归家的。
一个本就不被祖父看好的婚事,最终走向了破败的尽头,一地鸡毛,而她亦是原本负气而去,最终狼狈而归。
她不敢想象,她到时候会以怎样的心态和颜面踏足故土,更不敢想象,如何去面对祖父日渐老去的面容。
满心的惭愧和对过去负气决定的懊悔,以及此时生活的不堪,让她心中的胆怯越来越浓重,压得她连头都不敢抬上分毫。
但现在,境况有些不同了。